在60歲之前,福爾曼(Carole Forman)阿嬤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成為跑者,但今年66歲的她已持續6年天天練跑,而且今年目標跑量更直指1000英里(1609公里)。為了要天天跑步,她甚至在半夜12點、傾盆大雨、海邊大逆風下也堅持出門練跑,是什麼原因讓阿嬤如此堅持呢?
居住在美國紐約的福爾曼自從2014年的第一天,也就是她60歲起開始每天跑步。在人生的前60年,福爾曼從沒想過自己會是個跑者,儘管她喜歡運動,但從來不熱愛跑步。直到她的女婿邀請老婆安妮(Julie Anne)和岳母福爾曼一起挑戰名為Run Streak的每天連續跑步活動,而他們從2014年第一天開始。
第一年,福爾曼和女兒安妮每天都跑1英里(約1.6公里);到了第二年,他們每天跑兩英里(約3.2公里)。福爾曼以此為基準,有時他會跑3英里以上,這樣他在天氣差的日子可以「偷懶」只跑1英里。「我把一切歸功於他(女婿),雖然他第一天錯過了挑戰而先被淘汰,但我和女兒仍繼續跑下去,這也是我們喜歡和孫子們一起做的事。」福爾曼表示。
安妮的兩個孩子分別7歲和10歲,成長過程中,媽媽和外婆每天都一起跑步,他們從坐在嬰兒車中被推著跑,到騎單車跟她們並肩跑。即使安妮和老公在2015年移居瑞士,福爾曼仍和女兒每週透過電話一起跑好幾次,她們邊講電話邊練跑。不只母女倆加入跑步行列,福爾曼也在跑步時用嬰兒車推著她另兩個分別2歲和4歲的孫子。
2014年以來,福爾曼沒有錯過任何一天不跑步,儘管她坦言有時只是勉強達到要求,但終究是完成了。福爾曼和老公在新冠病毒(COVID-19)大流行之前時常旅行,尤其愛開露營車做公路旅行,她為了保持每天跑步,必須做出一些瘋狂的事,例如晚上11:40在休息站附近奔跑、或在傾盆大雨的拉斯維加斯大道上跑步。福爾曼提及印象深刻的是:「一次在維吉尼亞海灘,海風瘋狂吹拂,我老公只好把我載到一端、又到另一端接我,讓我不會遭到強勁的逆風。」
即使現在COVID-19疫情延燒,福爾曼和許多美國人一樣必須居家隔離,但她仍在安全的環境下出門跑步,同時比以前更努力地做瑜伽。她說:「我很感謝仍能在戶外跑步的日子。」
福爾曼在接受《跑者世界》訪問時表示,今年目標是累積跑量1000英里(1609公里),為了達到目標,平均每天必須跑4.4公里。為此,她將跑量較少和較多的日子混和在一起,並嘗試每週至少跑一次5K。不過她也坦言:「就每一次練跑而言,我的目標其實是回到家時比出門前感覺更好,而這個目標時常達到。」
不只練跑,過去一年中,福爾曼還開始執行在歐美流行的Plogging(結合慢跑和撿拾垃圾)。她主要撿拾的是郵差投遞郵件時掉下的橡皮帶,每次跑步都蒐集近50條,並將它們帶回家,集結成一顆含有三千多條橡皮帶的球。
「起初,我只是不想打破每天連續跑步的規律,但發現這也讓我有了目標、心情更好,而當我為了出門跑步感到矛盾的日子,這就成了我持續練跑的原因。有些同齡的朋友看到我就會說『喔!我永遠做不到』,但我告訴他們:我以前也這麼說過,別想太多,就開始吧!」
資料來源/Runner's World
責任編輯/Dama
跑步是一門藝術,而跑者則是藝術家嗎?最好的答案,就是畢卡索的答案。有人曾問他:「什麼是藝術?」他回答:「什麼不是呢?」
因此,跑步跟我們做的其他每件事一樣,都是一門藝術。當我跑步時,我知道這句話是對的。不論我的表現多麼平凡,跑步是我的藝術,而我就是藝術家。跑步之於我,猶如舞蹈之於他人。跑步是最古老高尚的藝術,我的祖先在會跳舞之前,就會跑步了。跑步給予我形式與實質的完美結合,而非舞蹈。
跑步也符合赫伯特.里德(Herbert Read)的定義。他說,藝術是從混亂中逃脫、是編上號碼的動作、是受尺度限制的物質、是尋找生命韻律的素材。你幾乎可以相信,里德寫下這個定義時,眼睛正在盯著跑者。
還有哪裡更適合逃避混亂及尋找秩序?還有哪裡會把動作根據步伐、呼吸、分鐘、英里做更多編號?還有哪裡會對空間、物質、跑者的精瘦,及道路的漫無止盡下更明確的定義?至少對我而言,還有哪些其他地方,可以尋找生命的韻律,可以聆聽身體,聽它談論我的靈魂?
因為身體變成了靈魂,靈魂變成了身體,所以跑步會是一種整體經驗。跑步是藝術,而且不僅止於藝術。其本身提供了高於其他藝術的思維和抽象。某位畫家曾說:「我需要好幾個小時閱讀,接著思考我所閱讀的東西,整合,然後獨處。與此相較,花在畫布上的時間其實微不足道。」
另一方面,跑者一直都在這塊畫布上。他一直在觀察、感受、分析、冥想;一直在捕捉儲存偏見的前意識(preconscious)。這個前意識頑固地拒絕用我們過去的經驗照亮現在,而跑者在它前方探索本能和情緒,甚至下沈到,只能稱之為神祕的狀態。
跑者的失敗之處,是身為一個藝術家。他可能有能力表達這些感受和洞悉,而且或許他表達了,但無人看見。他沒有做到藝術家的主要功能,傳達他對曾經有過的情緒的瞭解。即使能在不同高度來觀察生命的詩人,也幾乎是在同一個平面上看待跑者。
「他獨自出現/出現,然後經過/獨自一人、已是足夠。」孤獨、移動、充足就是跑者。世界對他並沒有更多的認識。
這一切會隨著時間改變。跑步是一門古老的藝術,只是最近再次流行起來。我們還在學習,如何擬定完整的回應。在交通繁忙的地方,我可能像巴斯特.基頓(Buster Keaton)一樣面無表情。但在孤寂的道路上和空虛的叢林裡,我的內在正變得清晰起來。在那裡,我回應了青草、泥土和落葉。我的跑步是陽光和陰影的一部分,也是吹拂過我臉上與背部的風兒。如果你看見我,就會看到得意、熟練、掙扎、挫折和絕望。我流露出憂傷和憤怒、怨恨,還有對狗、人和高地的恐懼,對黑暗、迷失和孤單的恐懼。
但別人瞭解我們與否很重要嗎?尤其是跑者以外的人?我們不一定要勸說他們親身嘗試跑步,而是要鼓勵他們,尋找他們自己的藝術,成為自己的藝術家,聆聽內心的聲音,那聲音正在呼喚他們,以自己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。
跑者知道這個必要性。我知道,雖然我可以自由選擇做任何一種人,但我堅持要做一名跑者。奧特嘉是這麼說的: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一種人。但唯有選擇特定的種類,才能做你必須做的那種人。」
在跑步時,我逐漸瞭解奧特嘉的話。我已經找到我特定的種類,聽到呼喚我的聲音,找到我的藝術。我體驗與詮釋生命的媒介。我不擔心,跑步不足以達成這個任務。威廉.詹姆斯曾提到,一位年輕人正在學習自己和他的本能及情緒:「在缺乏實際物資的時候,運動拯救了他,並協助他完成了教育。」我明白,他所要傳達的真理。